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件拥有了十年的衣服,这几天来突然让我觉得很累。
我甚至想到了拉普拉斯对拿破仑说的那句名言:我不需要上帝这个假设。
更何况牵扯了我本就不想牵扯的极其痛恨的另外一种会使很多东西变质的关系,使得曾经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脆弱,就像零下33摄氏度的锡制成的精美的艺术品,自己在瓦解。尽管这种关系所起的作用仅仅只是降温而已,而锡制品这一本质早已存在。
对于这件锡制品,我需要不停的擦拭它,来去掉氧化层,使其保持光泽。于是这就是外人看来的甚至有些耀眼的精美的锡瓶。所有人都在凑近看,只有我躲的远远的。因为某一次擦拭后,这个锡瓶就像是有了魔力,我看到的我的镜像是那么的狰狞和扭曲。我越擦越亮,越擦越干净。然而我擦得越干净,我从它那弯曲的平面上看到的自己就越是狰狞和扭曲。于是虽然我还在擦拭,但是早已将脸扭到一边,不再去看那些令我不快的景象。
于是我发现我累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还要擦它。谁擦不是擦呢?
但它毕竟已经在那里摆了十年了。十年间我的成长都在它那光亮的瓶身上留下过镜像,这些镜像绕着瓶身一圈圈的转着,就像公园里的旋转木马。
所以我才会累,还要带着这一切继续前行。我也一直在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因为这一段时间已经和他永远的离开和想和它的不一定期限的离开。或许距离和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当我真正抛弃它若干时空后,我可能就会想起一切曾在那光亮的瓶身上留下的一切令人怀念的故事,尽管我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而尽是梦魇般狰狞的面孔。
等到那时候我就可能就会想重新拥有一个锡瓶,甚至重新拥有这个自己有过的锡瓶。可是我要上哪去找一个十年的锡瓶呢?世上能有几个属于我的十年的锡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