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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病房里又进来了一位病人,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男人,长着瘦长的脸,一张典型的法国人的脸。他的进入之所以这么吸引我是因为随他进来的输液架上挂着一袋血浆,然后床上还挂着一个尿袋。我想可能是刚做完手术吧,然后正在做透析。等到护理人员都走了之后,我开始试图和他聊天,好在他的英语比我的法语好那么一点点,我们可以连比划带猜的聊上那么一会儿。在护士给他收拾的时候我偷看了一眼,发现好像不是透析,而是管子插到了膀胱里,顿时觉得蛋疼。想想看都要缩回去了。 他年中去过中国玩,从北京去西安,然后去拉萨去昆明,然后从加德满都回。我问他咋没去上海,他说人太多了。总之他的印象就是哪里人都很多。其它我也没多问,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于是就各自躺着休息。由于从手术之后一直都没有排尿,虽然也没喝水,但是生理盐水一直在打,所以也憋得不舒服。但是尿壶放到下面一尿就疼,于是只好继续憋着。他的妻子和儿子后来来看他了,聊了很久,看起来他很开心。 晚上给阿猫发了短信,但是没有回复。给卓打了电话,才跟她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于是安排了一下时间说明天来看我,但是又有课,所以整体时间都很紧张,到时候再看安排,争取下午来。于是又多了一个盼头。 夜里好像被憋醒了,于是难受的翻身下床,推着输液架走到厕所里,试图小便。但是坐在那里想着小便都疼,就是下不了决心让它出来。后来肚子里面一阵轰鸣,随后开始放屁。在屁的反推作用力下,小便时带来的痛苦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于是终于舒缓了膀胱的压力,也算是找到了往后几天能小便的唯一途径。随后回到床上接着睡觉。肚子依然很涨,所以床还是45度。 早上起来继续送来了茶和酸奶,以及一袋小饼干,可是我什么都吃不下,肚子很胀。但是我开始把盒装的酸奶藏起来,藏到床旁边的小抽屉里。我想我现在不喝以后可以喝,反正都是算钱的……因为昨天cl说今天一大早就会来看我,所以一早上我都在盯着窗户外面看,看天气好不好,影不影响交通。病友的妻子早上又来了,开始还说会儿话,问问怎么样啊,家里有什么事儿,谁谁谁怎么样。后来也就不说话了,老头靠在那里看着一本口袋书,老太婆坐在那里做数独,还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用铅笔做,做完一篇擦掉一篇。她就那么坐着,俩人啥话也不说,存在就够了。我也玩数独,只不过是在手机上。快到中午时,天又开始飘起了大雪,我打电话过去说要是还没出门就别出来了,但是cl和她男朋友已经出门了,于是也就如此。 午饭是鸡腿饭,但是我一点都吃不下,于是还是藏起了酸奶。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就到了。cl给我带来了Nokia的手机充电器、法语王、两本核材料的讲义和两本漫画书。她本来还想带香蕉来的,后来说是忘了。她和aymeric站在床尾,问了问我的情况,说了下和布鲁塞尔那边的联系,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就撤了。我赶紧把手机充上电,这个是最要紧的。然后开始看cl给我拿来的两本漫画。这两本漫画都是她房东放在她屋子里的,她也没怎么看过,随便挑了两本就给我拿过来了。第一本的题材很土,没用法语王我翻翻看就大概知道了情节:在一片神奇大陆上的一个小村庄里生活着幸福的人们,但是魔王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上。身材很好的马尾女猪脚在保卫家乡的战斗中身陷险境之时恰逢男猪脚拔剑相助,从此倾心,于是两人一起踏上了讨伐魔王的征程。魔鬼小喽啰画的很粗糙,这本漫画的唯一亮点估计也是唯一卖点就是没有几页就会出现一次的女猪脚的上衣被ws的恶魔撕碎,然后凶器毕现。 第二本漫画倒是很有意思、很无厘头,也很恶心,是由很多个小故事拼凑起来的。第一个故事是一个疯了的杀人狂怀揣牛耳尖刀上了一辆封闭的、只有几个乘客的Strassenbahn。结果毫无悬念的所有人都被血腥的屠杀。最后迟到的警察终于赶到现场收尸。第二个故事是一对父女到一栋废弃已久的乡间别墅度假,女儿在一个书橱里发现了之前一个女孩留下的日记。当晚女孩好像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长了很多小颗粒。随后颗粒越来越多,最终覆盖了全身。父亲找到附近医院里的医生,经过检查放大之后惊恐的发现,原来这些小颗粒都是某种昆虫产下的卵,并寄生在了这个女孩身上。最终女孩奄奄一息,昆虫幼虫长成之后从女孩的身体里破皮而出。医生把女孩全身皮肤剪了下来带走继续研究,女孩则央求父亲把这里炸掉,以绝后患。父亲去看了那本日记,发现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女孩有着同样的遭遇,于是悲愤之下离开了这里,同时炸毁了这栋别墅。第三个故事是一个暗恋着一个花心大萝卜的女孩为了让那个萝卜喜欢她而把他喜欢的对象的皮换到了她的身上,并为了支付手术的费用而杀死了自己的奶奶。最后花心男又喜欢了别人,这个女孩的结局没有看懂,总之就是站在悬崖的边上,头发和裙角随风飘扬。还有什么玩偶杀人事件等等。 差不多玩上6点多,卓到了。她从RER车站走了过来差不多走了40分钟,而雪依然很大。老头的妻子回家了,于是卓拿过那把椅子坐在床尾和我聊天。期间晚餐送了来,是肉饼配土豆泥,我一点都吃不下,卓也不吃,尽管她从中午到现在还啥也没吃,就在等车和倒车。聊了很多,聊她以前手术的经历,聊最近的情况。她还专门带了相机来,说是要留下这难忘的时刻,我其实也这么想的。于是就拍啦。 一直到探视时间结束,8点,她才离开,走40分钟回到RER车站。后来晚上我给她发短信看到家没,结果没有回复,还挺担心的。
晚上护士来给老头清尿袋,把袋子里尿都腾到一个2L的桶里,然后就放到了厕所。我估计是要测尿量。睡觉前上厕所的时候一进厕所就能闻到尿骚味儿,当时就有点反胃,但是因为呆的时间短,所以没什么。夜里上厕所的时候我进到厕所里,一股氨味儿已经充满了厕所。我坐在马桶上坐着坐着就开始头晕,然后闻着氨味儿就开始恶心,然后就哗的一下吐了,吐得还一发不可收拾,吐了一地,这两天啥也没吃,于是我发现我把昨天早上的茶给吐出来了。然后赶紧拉警铃,护士叮叮咣赶到了,看我怎么回事儿。我吐完之后啥也说不出来,只能指指尿桶,然后比划了一下呕吐。即便如此护士还是明白了,赶紧扶我出去之后开始善后,然后拿东西把尿桶盖住。 我吐完之后觉得肚子舒服多了,于是降到30度,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重新躺在手术准备室里了。一次性的纸病服就那么轻轻地放在身上,连背后的绳子都没有系上。我往衣服里一看,里面有三个纱布包起的地方,从小腹那里的纱布底下还伸出了一根管子。左手手臂上则挂了4袋/瓶液体。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醒着,什么时候是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圆脸胖护工把我推到了6楼,貌似是住院部。我所在的病房是个单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刚进去的时候还挺暖和,可是我躺在那里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浑身发冷,越来越冷。整个身体就跟打摆子一样,晃得连床也咯吱咯吱。我一直在抖,把盖的单子和毛毯一直往上拉,可还是没有办法停止,就在那里抖。 我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可能哆嗦的时间太长了,累了,我慢慢的停止了抖动,缓过劲儿来了。我平躺在床上,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但是始终找不到。护士敲门进来,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个尿壶,说晚上我可以用那个解决。然后继续把四袋子液体挂上。她跟我说一个是生理盐水,两个是消炎药,一个是止痛的。然后有交代了紧急按钮、病床的升起和降落什么的,然后就退出去了。我觉得平躺着肚子太胀,于是就升起病床到差不多60度的位置,靠在那里。 小腹有些胀,可能是想上厕所。现在因为小腹上插了一根管子,所以稍有压迫就很疼。我把夜壶放到床上,却也完全不起作用,甚至只要想一下就会疼,更不要说排尿了。于是把夜壶放回去,试试看能不能睡着。其实刚做完手术的这晚上睡的倒还可以,因为肚子还胀的不那么厉害。但是也没有睡得很深,醒了不知道多少次。 第二天早上起来护士送早餐来,就给我送了一碗茶,因为吃的东西我是一定吃不下的。其实这碗茶我也喝不下,但是我算是强迫自己喝下去的。拆开茶包,加两包糖,让自己就那么喝下去。暖暖的,还挺舒服,但也仅此而已了。喝完茶我把床降到30度,接着睡去。 等醒来的时候,床脚已经站了两位新的护士。其中一位说英语,手里拿着我的DAK保险卡。她基本问候了一下我的情况之后就开始跟我说,我的看病费用会由cerfa报销一部分,然后剩下的将由我在德国的DAK保险报销。但是即便如此,每一个住院的病人都要支付住院期间的伙食之类的费用,这个费用是即便法国人也免不了的。她跟我说我现在这间单人病房是100多欧每天,多人病房是18欧每天。我顿时开始不自在起来,就问护士我什么时候搬到多人病房。护士说现在多人病房还没有空出来,差不多下午左右可以把我换过去。我说好,于是就继续在床上百无聊赖。 这时cl打电话过来询问病情,还说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自然很感动,就说明天好了,她说也好,明天上午一早就过来。这下心里总算有个盼头,有个念想了。 窗外开始飘起大雪,非常之大。我在想这么大的雪明天cl怎么过来啊? 中午午饭送来了鸡腿饭,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想吃,但是肚子胀的吃不下。下午没什么事儿,基本上就是不停地护士来换药,ps:护士还都挺漂亮的。 晚饭依然没有吃下,但是晚饭后开始转移了,把我从606转移到了620。我一看,大小和那个单人病房一样大,设施什么的也都一样,只不过就是多了一张病床,而且现在这张床上还没有人,也相当于单人病房嘛。我想这倒不错,但是昨晚已经在单人病房睡了一晚了,不知道这要怎么算呢? 我看着那张翻译件,虽然翻译的一塌糊涂,但是我还是基本能知道在说些什么,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困惑。翻译件上说(重新编辑过)“急性阑尾炎典型是右髋或上腹疼痛,然后呕吐、便秘或有时腹泻,然后一般38度”。现在看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是当时就觉得这写的跟我的症状怎么差了这么多啊,尤其是今天的针刺状点疼源和昨天的胀疼的片疼源就是两回事儿嘛。估计太难受了影响大脑思考。
房东问我去不去医院,我说去,于是她让我开始准备东西,尤其是保险文件之类的,还有一些换洗衣服,可能要在医院长待了,她则问问家庭医生具体往哪个医院送。我拎着书包耷拉着半截身子一瘸一拐的屋子里东转转西晃晃,没觉得有什么衣服要带,觉得我去去就回来了,明天还要去布鲁塞尔呢。于是就拿了条浴巾,还有护照、支票以及其它一些文件。收拾完我就下楼坐着,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房东则在外面给车清雪、开暖气。 lesta这时候跑了过来凑热闹,因为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和它一般高了,所以我觉得它可能要来舔我的脸,想想他那粘稠的口水我就冷战外加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它一定要过来蹭,好像是发现我没有平常那么开心了,想来安慰我。我只好使出全身力气,指向它的狗窝喊了一声no,它就悻悻的走开了,趴在狗窝里发出可怜的声音,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哎。 车拾掇好了我们就上路。路况尚好,但是房东还是不敢开太快,直到上了高速。几十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位于Massy的一座医院,在已然开始的大雪中找了半天车位,然后进到了急诊部门。进了急诊,我发现一点都不急。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看报纸的看报纸,就缺打牌的了。想当初我们校医院的急诊大厅里面都无不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可能和色调有关吧,这里的急诊等候室全用的暖色调。我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等啊,都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起来了,除了发现墙上的表从12点走到了2点之外,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基本上刚醒里面就出来个护士让我们进去了。 进去之后是个戴眼镜的胖诊断大夫接待了我,房东做翻译。基本上说就是阑尾炎,然后今天应该就要手术,等会儿做检查。然后问了问关于保险的问题,我把我的法国保险凭证和德国的保险卡交给房东来处理,我接着坐到外面去等检查。又是百无聊赖消磨时光,估摸着等了一个小时,就让我进去了,我的包被交给了护士,房东则拿走了法国保险凭证,她去找我的前房东和学校的秘书看有没有我的社保号;我则持有我的德国保险卡以防万一。 进去之后被带到一间治疗室,脱掉了上衣、换上了一次性纸病服,躺在病床上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查。在我差不多又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护士进来,他会英语,于是就跟我聊天,聊我的情况什么的。过了一会儿他进来抽了我几管血,很好玩的东西,然后又让我去厕所接一小杯尿液。由于我差不多24小时没吃没喝了,所以比较困难,但是还是克服了,而且我这个状态实际上很适合做手术。之后又把我放在了一间诊断室里的病床上。这时候cl同学电话过来问情况,我说了下,她说要过来看下,我还挺开心的,于是就说好。在我接着等的想拿出手机来看书的时候,推来一个轮椅送我去做B超。一个黑哥们儿护理人员东推西推把我送到了B超室门口,我多么希望我的轮椅上有再高级一点的减震设备啊,那时3毫米高的一个坎颠一下就已经可以让我疼一下了。 等前面的爷爷奶奶们做完轮到我,我被推进去放倒在床上。衣服被撩了起来,肚皮上被涂了果冻类似物。均匀的涂开之后,一个冰冷的物体接触到了颤栗中的肌肤,野蛮的在肚皮上驰骋。我也紧张的盯着屏幕看,发现每当有黑色团块的时候他就会截屏,我也觉得黑色的那些团块好像是伤口。没多一会儿他帮我擦干净之后就又把我推出了B超室,停在走道里等着。 又过了许久,黑人哥们儿把我拉回诊疗室。护士让我去洗澡,同时刮毛备皮。当时左手上已经挂上了生理盐水,因为我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而且右腹部是相当的疼痛,所以非常费劲。而且非常的冷,洗澡喷水的热水还不大,更让我在浴室里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洗完之后,穿上的还只是一件新的一次性纸病服,里面就是真空了。我哆嗦着回到诊疗室的床上,年轻男护士给我盖上了一件被子。我哆哆嗦嗦的问他,有没有可能明天还去布鲁塞尔,他笑了笑说,现在阑尾已经破掉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腹腔感染,那样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基本上是不行了。门一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眼镜男走了进来,跟我握手,说是今晚的主刀大夫。他们在一边看了看片子和检查的结果,商量等会儿手术的问题。这时候cl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到了,想进来看我但是被护士拦在了外面。我问了一下,说是不能进来,于是我谢谢她之后就让他们先回了。同时我让cl给布鲁塞尔那边发一封邮件大概说一下我的事情,然后算是取消活动的通知。 我越发的冷,我跟护士说了,他笑了笑说你还会越来越冷的,你的阑尾已经爆开,炎症已经蔓延,生命正在同细菌作斗争……我后面的听不清楚了,只是觉得越来越冷。 终于,病床被推出了诊疗室,经过了走廊,进入了电梯,升到了楼上。滚轮在光滑的水磨石上轰隆隆的碾过,眼前的灯光闪过一盏又一盏。我被推到了一间明显是手术准备室的地方,寒冷不停地在侵袭着我,疼痛仿佛不那么严重了。准备室里的护士会说英语,和我聊了几句,我却无心搭话。等到稍微舒适一些了,几个护士打开门,一起出来,把我开始往里推。我知道,该来的要来了,可以却一点都不紧张。等进了手术室,在无影灯下躺好,我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一切,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躺在医院里的这六天就像从我生命里消失了一样,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了不致于忘却,还是要把这前因后果要写出来的。
其实从12月1日早上起床开始,胃就开始很不舒服,感觉像胃胀气。可能和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喝的一碗加了麦片的牛奶有关,当时想的是睡觉前一碗牛奶有助于睡眠。总之就是开始不舒服了,可以说是胀醒了。起来找找看,有以前小猫胃胀气的时候吃的什么胃舒颗粒,于是下楼少了一杯水冲了喝下去,拆包装的时候发现这包胃舒颗粒两个月以前过期了。喝下去之后上楼,记得以前小猫胃胀气的时候我给她找过怎样把气体从胃里面排出来的按摩方法,然后现在赶紧从聊天记录里面翻出来,在自己身上开始实习,发现果然不起什么作用。 早上烧水的时候房东就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她这时候正准备出门,于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出门去一趟药店。她跟我说了我的情况应该怎么跟药店的人说,然后我就去了。我去了之后跟药店的人说我胃胀气,她们问我有没有大便,我说没有,于是就给我开了maalox。我拿着药站在寒风里都快要被吹倒了,想着我回家吃了药之后马上就能好,然后我出门打简历和买衬衣。等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是先去CC Ulis买衬衣还是先去Orsay Ville打简历,想怎么走快、怎么走省那么一两张车票,想怎么走才最开心。回家遵着医嘱就水吃下去了。吃完之后看看包装上面画的好像是咀嚼片,闻闻看橙子味儿的,于是又嚼了两片,反正一天之内不超过8片就好。 躺了许久已然到了下午,可是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这是房东回来了。她打电话问了问她的家庭医生,得到了药方,于是去买药。买来之后就开始吃,吃完我昏昏沉沉继续睡。睡着睡着恶心了,冲到厕所一阵呕吐,感觉好多了,但是还是胀。这时天降大雪,路面已经开始湿滑,尽管房东很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下开车出门,她还是带我到了山脚下的家庭医生诊所。在诊所门口我又乌啦乌啦的吐。看完病又去要点开点药,这次和下午的说是要三者结合起来:先吃A,止吐;然后吃B和C,来去气。A和B都是放在舌下的含片,味道还不错,C是两颗粒套装,分别为蓝红两色,蓝色颗粒里面是碳粉末。 吃完A之后,的确感觉好了一些,也不想吐了。吃完B也还好,觉得胀气也能缓解一点。等吃完C,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半个小时之后就要吐,而且吐出的是C中的红色完整颗粒和一坨黑色的东西。一开始吓我一跳,后来转念一想,应该就是C中的蓝色颗粒里的碳粉。因为刚才吃B、C的时候还喝了点汤——房东担心我一天不吃东西吃不消,于是就送了点汤上来——可能是由于汤稍微有些油腻,导致把药全吐了出去,于是我就得全部重新再来一次,A—B—C。过了半个小时,又吐的稀里哗啦,这次的呕吐物里除了没有第一次里汤的味道之外,其余全部一摸一样。于是我和房东觉得可能是C的问题,就让我只吃AB。于是我就只吃了AB,折腾来折腾去就已经到了晚上12点。小猫在电话的那头一直在安慰我,我也希望我的精神力量可以无限的强大。跟小猫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累的就睡着了。 2号早上醒来,发现胃不那么胀了,而是与肚脐眼齐高的右腹部开始疼,应该是疼醒的。我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昨天乱吃药吃的肾衰竭了?顿时万念那个俱灰啊。这时候我还在计划着赶紧好赶紧好,这样的话下午可以把CL赶出来,衬衣和领带实在不行可以到布鲁塞尔买。我挣扎着摸到床头放着的手机看到了小猫早上的短信说兴奋地一早就起来了,我咧咧嘴没有笑出来。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想想看也都在上课,也就没有发短信。小猫应该今天就要坐飞机走了,路上也别有什么差错,她那么开心也希望一切顺利。在那么一瞬间还纠结了一下顺风和顺利,然后自然地想到了飞机大赛,觉得自己想不了那么多了。所以我把手机上的skype关掉,只留着电脑开在那里没有力气去关掉。 房东上来问了问情况,下去给她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现在最好送医院,他看的话怕误诊,从位置上来看他觉得有可能是Appendisitis。房东上来就这么跟我说的,Appendicite。这个词我无论是法语appendicite、英语appendisitis还是德语Appendizitis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房东就下去打了一份中文翻译件让我看,我一看,阑尾炎。 |